4月22日，據媒體報道，一名嫖客安某被逮捕，起訴警方執勤程序違法。后來，法院判決他勝訴，確認警方的行政處罰是違法的。隨后，相關詞條登上熱搜，網友熱議討論了案件反映的程序正義與實體正義的辯論。
一些網民表示，警方行使行政執法權來控制客戶，因為程序執行不當可以作為客戶上訴的理由嗎？一些網民還擔心，是否可能有更多的參與者影響執法人員的執法，理由是行政缺陷。
資料圖片 圖據IC photo
通過查詢公開文件，紅星新聞記者了解到，由于案件復雜，案件經歷了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的一審、二審和再審。
此前，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公安局（以下簡稱武漢經濟開發區公安局）朝陽派出所認定安實施的行為為為嫖娼，處以行政拘留10天的行政處罰；行政復議時，市政府還維持行政處罰決定的決定。一審中，安作為原告，要求依法確認經濟開發公安局作出的有關行政處罰決定違法，撤銷被告市政府作出的有關行政復議決定，法院駁回訴訟請求。二審中，法院撤銷了一審法院對安的行政判決，確認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的行政處罰違法。
在再審過程中，安某訴說，涉案行政行為違法，涉案證據不足以證明其非法嫖娼。最后，2020年11月25日，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對武漢市公安局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漢南區）分局、武漢市人民政府治安行政處罰和治安行政復議作出再審判決。法院認為，當地公安機關認定安某有嫖娼行為，并給予治安行政處罰，具有事實依據，證據確鑿充分。對安某處以行政拘留十日的行政處罰，適用法律正確，處罰范圍適當。此外，法院認定當地公安部門作出的《行政處罰決定》不符合行政程序規范要求，構成“其他程序輕微違法”。
案情回顧：一審根據警方行政處罰決定作出行政判決二審撤銷原判決，確認警方行政處罰違法根據判決，2019年3月4日，安某步行前往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一家休閑店，與外人熊某約定以每次100元的價格發生性關系。雙方使用避孕套發生性關系后，安某向熊某支付100元現金，離開休閑店。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朝陽派出所民警在檢查過程中控制安，認定安實施的行為為為嫖娼，對安作出行政處罰決定（2019年）10835號（行政處罰決定），處以行政拘留10天的行政處罰。隨后，安某被送往武漢市第二拘留所執行政拘留。
同年4月2日，安某拒絕接受結果，向市政府申請行政復議。4月3日，市政府向安某、經濟開發公安局作出并郵寄《行政復議答復通知書》。由于案件復雜，市政府決定延長審判期限30天，并向雙方發出延長審判通知。2019年7月1日，市政府作出《行政復議決定》[2019]第166號，維持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作出的《行政處罰決定》。
安仍然拒絕接受，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確認被告經公安局作出的有關行政處罰決定違法，撤銷被告市政府作出的有關行政復議決定。2019年，武漢市江安區人民法院作出一審判決，駁回原告安的訴訟請求。
安拒絕接受判決，向武漢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根據二審判決，安指出，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的執法行為存在釣魚執法、非法處罰程序等諸多違法行為，市政府未履行復議糾正職責，再次向法院提起上訴，對原判決提出異議。
2020年，二審法院認為，行政機關行使行政執法權時，必須遵守行政規范，公安機關進行查詢、識別、檢查、檢查，實施行政強制措施，人民警察不得少于兩人，并表明執法身份。在執法過程中，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分局大多是輔助警察。在抓捕安的過程中，其城市監控錄像所呈現的內容與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分局提交的證據中的民警或檢查人員不同。同時，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分局“查詢記錄”中載明的“查詢人”也與視頻內容不符，違反了上述法律法規規定的“人民警察不少于兩人”的規定，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在查獲、詢問、檢查行政強制措施等調查取證時，不符合行政程序規范要求。
最后，二審法院接受并確認了安的上訴，認定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在執法過程中，大多由輔助警察參與，不符合正式警察不少于兩人的規定，決定撤銷江安區人民法院（2019）鄂0102行第257行政判決，確認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作出的《行政處罰決定》（2019年）10835號和市政府作出的《行政復議決定》（2019年）第166號是違法的。
二審判決結果
安某撤銷原判決，確認警方行政處罰違法后，向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申請再審。2020年11月25日，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作出再審判決。再審判決顯示，安訴說，兩審最終只認定公安局行政行為“輕微違法程序”適用法律錯誤，非法收集和偽造證據、登記、輔助警察越權執法等嚴重違反法律程序，涉及嫖娼事實主要證據不足，非現場查獲，無避孕套DNA鑒定等主要證據，請求依法再審，確認涉案行政行為違法，確定涉案證據不足以證明其非法嫖娼。
針對安嫖娼行為，再審法院發現，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認定安某與案外人熊某約定以100元一次性價格發生性關系。警方詢問了兩人的整個攝像頭、詢問記錄、涉案路段監控錄像、追回貨物清單、證據保全清單、證據保全決定、賣淫場所照片和認定記錄，安某和案外人熊某均承認當天有賣淫違法事實。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認定安某有嫖娼行為，并對其進行治安行政處罰，具有事實依據，證據確鑿充分。對安某處以行政拘留十日的行政處罰，適用法律正確，處罰范圍適當。安認為本案為非現場查獲、無避孕套DNA鑒定等主要證據，不能證明其再審申請嫖娼的理由，不予采納?！?/p>
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認為，本案爭議的焦點是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作出的處罰決定和武漢市人民政府作出的復議決定是否合法。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在公安行政處罰前，已經履行了部分法定程序，但在相關詢問、識別、檢查、檢查和實施行政強制措施調查取證過程中，大多數輔助警察參與，涉及城市監控視頻內容和提交警察或檢查人員的證據材料，“詢問記錄”規定的“詢問者”與視頻內容不一致。
最后，再審法院根據當前社會保障形勢發展和公安工作實際需要，認定武漢經濟開發公安局行政處罰決定不符合行政程序規范要求，構成“其他程序輕微違法”，根據判決確認行政處罰決定和行政復議決定違法，判決結果不當，維持二審原判。
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再審判決書
案件被媒體報道后，程序正義與實體正義的辯論再次成為熱點。
陜西恒達律師事務所合伙人趙良山律師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處罰法》第三十七條規定，行政機關在調查或者檢查時，執法人員不得少于兩人，并應當向當事人或者有關人員出示證件；《公安機關行政案件處理程序規定》第五十二條規定，公安機關進行查詢、識別、檢查、檢查、實施行政強制措施的，人民警察不得少于兩人，并表明執法身份。涉案公安機關違反上述規定，屬于程序違法。涉案公安機關違反上述規定，屬于程序違法。二審法院也依法撤銷了行政處罰，旨在維護程序的正義。
趙良山律師表示，只有維護程序正義，才能真正保護實體正義。從法律制度、原則、發展等方面來看，程序正義大于實體正義，“即使有人犯罪，也需要經過正當調查和審判。否則，先入為主或濫用職權的定罪、定性、處罰，以違法方式處罰違法行為，顯然不利于保護公民合法權益，擴大權力，建設法治?！?/p>
北京中文（西安）律師事務所律師譚敏濤表示，二審法院以人民警察不少于兩人的程序性規定，判決公安機關作出違法行政處罰決定，似乎縱容了違法行為人，實際上保證了每個普通人被錯誤處罰的可能性，這就是本案的程序正義。輔警單獨執法，可以作為處罰依據的，很難保證民警執法權的公平性。在執法過程中，正式警察不少于兩人的規定是為了確保執法程序的合法性和公正性，避免濫用權力和錯誤案件的發生。
譚敏濤律師進一步分析，嚴格遵守執法程序，有利于避免因程序違法問題造成的冤假錯案。一旦執法程序出現問題，可能導致執法行為無效，甚至影響司法公信力和公眾對法治的信任。此外，嚴格遵守執法程序，有利于保護當事人的基本人權，防止權力濫用。合法的執法程序可以有效地限制執法人員的權力，防止執法過程中侵犯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氨景干婕俺绦蛘x和實體正義兩個方面。如果程序正義得到保障，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證案件事實清晰。如果忽視程序正義，執法人員可能會歪曲事實，捏造事實，隱瞞事實真相?！?/p>
紅星新聞記者 蔡曉儀 實習生 唐夢婕
編輯 張莉 責編 李彬彬
